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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青岛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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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冒”而“茂”的胶东小戏

  茂腔是山东的一种地方戏,流行于胶东地区,尤其在青岛的胶州、胶南(现属西海岸新区)以及潍坊的高密、诸城等地深受百姓喜爱。俗语说“茂腔一唱,饼子贴在锅台上,锄头锄到庄稼上,花针扎在指头上”,可见这种地方小戏的魅力。

  茂腔的形成已有二三百年历史,虽然她的起源有多种不同的说法,但总体上大家都认可的是茂腔经历了肘鼓子——本肘鼓——冒肘鼓——茂腔这样一个发展过程。

  肘鼓子是一种古老的曲艺演唱形式,因演员在演唱时用肘部击打太平鼓而得名。肘鼓子只能算是戏曲的前身,而且并不局限于胶东地区,大约在清道光年间,肘鼓子与胶东地区的“老拐调”结合,形成了“本肘鼓”,改变了原来简单的说唱形式,而大体形成为一种戏曲形式。

  原先,肘鼓子演唱时没有旋律的伴奏,只以单皮鼓、锣、钹等打击乐器击打节奏。本肘鼓的演唱与伴奏都较原来复杂得多,两三个人已经无法完成,于是便出现了小型戏班。这些小戏班大多是由七八人甚至十来人组成,每个人还往往会身兼数职,乐手也会上台唱,而唱完了的演员也许会再加入到乐队里。这样一来,演出的过程里,这个小戏班中的每个人都很繁忙,因此人们戏称其“七忙八不闲”。

  清代的同治年间,流传在胶东一带的本肘鼓,又进行了一场重大变革发展到了冒肘鼓阶段。一般来说,冒肘鼓中的“冒”,指的是一种演唱的技巧,即演唱到尾句时,会将尾音甩上一个八度,拔一个特别高的高音的同时也往往有拖腔,来加强情绪的渲染。这种唱法被称为“打冒”。冒肘鼓的变化当然不止这一个打冒的尾音,而是一系列的,像伴奏中也融合了柳琴戏演奏的一些乐器,女演员也开始出现在舞台上。

  随着演出的增加,冒肘鼓艺人也向其他剧种学习,戏曲的旋律线条更加开阔,音域更加宽广,唱腔与行当更加丰富,也更加性格化。戏曲音乐的板式变化逐渐增多,乐队编制也越来越大京胡、京二胡、月琴、唢呐、笛子等乐器都加入进来。到了20世纪初,青岛成长为胶东地区的新兴都市,周边的冒肘鼓戏班也开始在青岛市区演出。也就是在这一时期,茂腔艺人们整理出了现在茂腔的看家戏“四大京”,即《东京》《西京》《南京》《北京》和“八大记”《罗衫记》《玉杯记》《绣鞋记》《火龙记》《金簪记》《钥匙记》《风筝记》《丝兰记》。

  此时的冒肘鼓已经初具戏曲各种要素,成为了胶东地区有重要影响的剧种,人们对其的喜爱之情已经不亚于京剧和梆子。冒肘鼓虽然广受欢迎,但是在解放前,艺人的社会地位低下,不登大雅之堂。艺人们常在大鲍岛、西大森、第三公园等地方露天演出。虽然条件恶劣,由于百姓喜爱,也渐渐出现了一些颇有名气的戏班,像共和班、丁家班、顺和班、同乐会、宿家班、李家班等。

  新中国成立了,人民政府将流散在各地的民间艺人们重新组织起来学习,并正式将其定名为“茂腔”,意在取其“冒”的谐音“茂”字。

  次年,以原来宿家班为基本班底的“青岛金光茂腔剧团”正式成立,同年,青岛市光明茂腔剧团也宣告成立。两大剧团如鱼得水,接连排出高质量的剧目。金光剧团的经典作品《兰桥会》,在青岛光陆戏院首演,一炮而红,连演九场。

  茂腔剧团除了排演传统剧目,还配合政治形势,排演现代戏,像光明剧团就排过《洪湖赤卫队》《徐呈龙》《八女投江》等30多个新戏,以传统的形式讴歌崭新的时代。

  建国十年前夕,光明剧团改名为青岛市茂腔剧团。他们携带《花灯记》以及新改编《罗衫记》等剧目进京表演,多位党和国家领导人都曾前往观看演出并接见演员,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茂腔群众基础深厚,著名作家莫言就是一位茂腔迷,他的作品《檀香刑》里的“猫腔”即是指茂腔。悲怆凄厉的猫腔小调,充满了高亢、愤怒、绝望的情绪,撕心裂肺、荡气回肠,猫腔与火车声音的交锋是小说最重要的象征。在作家的笔下,茂腔代表着胶东人民传统的乡村生活。

  现在茂腔已经入选国家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这种因尾句高音擅长抒发浓烈情感而“冒”出来的小戏,在一代代艺人的努力下,终于越来越丰“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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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冒”而“茂”的胶东小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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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日报青岛之夏12由“冒”而“茂”的胶东小戏 2023-09-04 2 2023年09月04日 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