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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琴岛
◆张毅~~~——缅怀耿林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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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连贵
黄永玉的“润格”和“酒鬼”酒

  书画大家黄永玉不但书法画风独特,行事也与众不同,表现在他的“润格”上即颇为“出格”。

  1996年,他回归故里湘西凤凰县,乡人闻之,登门求画者不绝,不堪应付。于是他自撰一则“润格”告示,以警来者,亦庄亦谐,亦雅亦俗,嘻笑嘲讽皆成文章,颇有板桥风,兹录数条,以见其情状:

  “本老人年过七十,久居外地,浪迹天涯,从不知钱财佳妙处,左来右去,抛掷随意,恶习成瘾,可恨之极。近年返乡频频,见故乡诸君子开发气象恢弘,如日中天,白票子进红票子出,数钞票不眨眼,进银行当散步,形势喜人,一股暖流通向全身。本老朽沐此德才兼备光耀氛围景象下,大有昨非今是之感。本老朽虽少年失教,然好学之心未泯,面对君子,岂可不学?面对佛脚,岂可不抱?圣人有云:‘肚子痛马上进茅厕。’老朽进‘茅厕’者,即约收绘事书法之薄酬耳:

  画、书法一律以现金交易为准。严禁攀亲套交情陋习,更拒礼品、事物、旅行纪念品作交换。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老夫的眼睛虽有轻微老花,仍然还是雪亮的。钞票面前,人人平等,不可乱了章法规矩。

  当场按件论价,铁价不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纠缠讲价,即对照原价加一倍。再讲价者放恶狗咬之,恶脸恶言相向,驱逐出院……”即此可见。

  据说,曾有一位港商求购一幅画,谈好十万元一幅,这商人有些悭吝,为省些银两,向黄永玉提出,他和香港的金庸先生是好友,而黄永玉和金庸也熟络,看在这一情分上,能否把画价再让一让。正叼着烟斗作画的黄永玉眼皮都没眨一下,脱口而出:“十五万!”港商傻了,他以为黄永玉不相信他的话,忙掏出手机拨通了金庸的电话,如此这般叙说一遍。和黄永玉交往多年的金庸在电话那头急了:“赶快交钱吧!不然就涨二十万啦!”黄永玉个性鲜明,对自己的画作自信自傲到有些“强势”,谁也莫奈他何!港商再不敢言语。

  黄永玉有别于郑板桥及其他书画家者,在于如下这一条:“所得款项作修缮凤凰县内风景名胜、亭台楼阁之用。”如今的凤凰县,人文景观丰盛,多得力于黄永玉。黄永玉一贯热爱家乡,服务乡梓。凤凰县穷乡僻壤,为振兴经济,他亲自过问当地的“湘泉”酒,并将自己设计的“猴票”润笔——稿酬拿出来,资助酒厂。“湘泉”酒问世后,为使酒厂更上层楼,黄永玉对酿酒人说:“你能否再酿出一个更好的酒来?如能的话,到时我给它设计包装和命名。”

  两年后,黄永玉又一次回到家乡,酒厂负责人前来拜望。听说好酒酿成,黄永玉非常高兴,起身对客人说:“各位略坐坐,我去去就来。”约莫半小时,只见他拿出一只内囊鼓实、口颈紧束的小麻袋来,这就是他为新酒设计的瓶型。面对这只“小麻袋”,人皆愕然:这像酒瓶吗?但稍一琢磨,大家就领悟了,它妙在古怪新颖、与众不同啊!酒瓶造出来了,既不是玻璃瓶,也非细瓷樽,而是泥巴烧制的土陶,样子古拙而奇特,超出一般人的想象。大俗即雅,至贱至尊啊!“这个酒的名字,就叫酒鬼酒。”黄永玉说,并为之题词:“不可不醉,不可太醉。”酒鬼酒由是得名。

  酒鬼酒推向市场后,一炮而红。在许多人看来,黄永玉设计的酒瓶本身就是工艺品,不喝酒的也不惜为瓶而购酒。酒名“酒鬼”者,黄永玉调侃:“别看烟鬼、色鬼都不好,酒鬼可是个有趣可爱的名字哩!”

  酒鬼活泼、谐趣,乐善好施,古道热肠,黄永玉取此名,不也正体现他自身的情致和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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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与火焰
黄永玉的“润格”和“酒鬼”酒
苏过侍父儋州
金家岭人(外二首)
青岛日报琴岛12黄永玉的“润格”和“酒鬼”酒 2023-12-25 2 2023年12月25日 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