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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艺术青岛
创纪录的《河边的错误》做对了什么?《三体》《超新星纪元》的电影版改编正式官宣,顶流作家示范如何“破壁”~~~
~~~——专访中国电影文学学会副会长宋方金
双重身份,各有千秋
——专访中国电影文学学会副会长宋方金
  宋方金

  □青岛日报/观海新闻首席记者 米荆玉

  在作家和编剧之间有道“障碍”:作家往往不擅长改编自己的作品,也不放心把自己的作品交给编剧;编剧则把小说原著放到影视工业的角度来拆分、重组,规避不符合影像表达的内容。将这道“障碍”变成“旋转门”,自由穿梭于写作和编剧之间的创作者,放眼国内少之又少,宋方金就是其中一位。

  宋方金,作为编剧打造了《手机》《功勋·袁隆平》《飞》《温凉珠》等影视剧本;作为作家创作了长篇小说《清明上河图》《上元灯彩图》。此外,他还作为特邀嘉宾登上“吐槽大会”等节目,作为“四味毒叔”成员一直关注编剧的电影海报署名权益。

  在宋方金看来,编剧、作家的身份各有千秋。“剧本最重要的是人物关系的变化、人物命运的曲折、台词的精炼、细节的准确,它跟文学确实有相通之处,但不同的是,作家写完一部小说就可以直接面对读者,而一部好剧本写完之后还要经过导演、摄影、演员、美术、场工、录音等变量条件才能面对观众,因而,编剧的宿命感特别强。所以说,一个成功的编剧不一定是一个成功的编剧(可能是靠其他人的辅助之功),而一个成功的作家必然是一个成功的作家。”

  大作家的高姿态

  《清明上河图》(2015年)《上元灯彩图》(2023年)是宋方金连续推出的两部小说,显示出他驾驭古典题材的创作技巧。“我们现在有相机,而古代人只有绘画。传世之图往往隐藏着强烈的情感和丰富的信息,具有很高的故事价值。这两张‘图’是我观察古代世界和古代社会的重要入口。”

  身兼编剧和作家两职,宋方金清晰地意识到创作权与改编权的分野。“这一两年,我和不同的导演聊这两幅‘图’,我对导演的期许是遵循我的原著主要情节和走向。这次,余华为什么说《河边的错误》改编得好,实际上,魏书钧导演颠覆性地修改了小说,但他保留了作品的内涵。之前拍《红高粱》时,莫言对张艺谋说:‘你就是让我爷爷和我奶奶在高粱地里造原子弹都可以。’这就是大作家的态度:我不在乎你是否照着原著去拍,只要遵循小说的精神就可以。这种高姿态也能让导演和编剧放开手脚。”

  创作还是需要纯粹

  宋方金的另一个身份是中国电影文学学会副会长,他对影视与文学之间的转化有着深入观察。

  宋方金认为,文学与影视分为三种对应关系。“一类文学作品集中呈现人与内心、人与自我矛盾冲突,特别容易改编成文艺电影、艺术电影,比如《河边的错误》;另一类集中表现人与人的矛盾冲突,特别容易改编成电视剧,比如《人世间》;还有一类着重表现人与自然、人与大环境的冲突,特别容易改编成类型电影或者动作片。”宋方金说。

  确如宋方金所言,作品同样出自余华之手,《活着》的影视改编大多遵循原著小说的主要人物关系、主要人物命运走向,至多给人物加入一些零杂活儿——比如,张艺谋给福贵加入了皮影戏的戏份,使得剧情更加视觉化。《河边的错误》的改编则需要天翻地覆,只保留先锋的气质和感觉,呈现出文艺片的质感。

  创作完成《功勋·袁隆平》,宋方金正在忙于新的创作。“写完袁隆平先生,我对中国粮食行业和种子科学家比较感兴趣,计划写一部以农业科学家为题材的电视剧《中国饭碗》,同时还在写一部战争题材电影。”宋方金说,行走在作家和编剧两个领域,不可避免地遇到创作频道的“调适”。

  宋方金具体解释说:“小说、剧本各有各的创作规律。举例说,《红高粱》拍完后,张艺谋与莫言的合作意犹未尽,希望再做一个大手笔的电影项目。莫言马上写了一部《白棉花》,然而,这部小说在他的创作作品里评价不高,张艺谋也觉得不适合拍成电影。这让我们思考:《红高粱》不是为电影而写,却特别适合拍成电影;《白棉花》专门为电影而写,却特别不适合拍成电影。小说如果具备了较强的原创性、故事性,确实适合改编成电影。但专门为了电影写小说,很可能被电影的某种视觉追求和画面感所俘虏,所以,创作还是要纯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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