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臧硕
12月21日,寒风凛冽,但青岛市美术馆大殿展区却是暖意融融,《青岛人——任锡海摄影五十年纪程展》在此举行。任锡海曾任中国摄影家协会理事、山东省摄影家协会副主席、青岛市摄影家协会主席,这次展览是对他摄影生涯的一次深入探看,也是对青岛人生活变迁的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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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镜头故事记录生活
“自1949年至今的中国当代摄影史中,能持续工作五十年的摄影家可谓凤毛麟角,而年近八秩依然在场、仍将摄影作为日常功课的更是极为罕见。”策展人臧杰这样评价任锡海。
今年79岁的任锡海依然活跃在摄影路上。任锡海每周有三四天的时间搭乘地铁去东部看孙子,地铁上的人也就成了任锡海很好的拍摄素材,“补妆的、睡觉的、看书的……形形色色的人构成了这组《地铁上的中国人》的拍摄。”任锡海笑着说。
而这次摄影展第一个部分就是“曾经的生活”,从1980年到2003年的时间跨度,由32个“青岛故事”组成,用镜头记录青岛人的生活变迁。“比如《分田到户》就反映当时时代背景。”
说起如何接触摄影,任锡海说,“小时候我是学习画画的,哥哥在照相馆工作,让我有了接触相机的机会,但只当成副业,为我的美术服务。”真正开始摄影还要从1974年说起,“在青岛群众艺术馆从事群众摄影辅导和组织工作,有机会接触很多青岛文化人和事。”从此,任锡海开启用镜头纪录时代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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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作《十号大院》
任锡海的好朋友、著名雕塑家徐立忠曾说过《十号大院》(邱县路10号)是任锡海摄影生涯的珠穆朗玛峰。“我生在大院,长在大院,倾注的经历、感情是其他任何题材都无法超越的。”任锡海说。
1980年9月,中国新闻摄影学会会长蒋齐生来青岛讲学,结束后去十号大院看望任锡海的母亲。“当时蒋先生都惊呆了,跟我说把大院的景和人都拍下来,很重要,也很有意义……”但我只是答应着,但真正作为一个专题拍摄,却是在18年后。“1998年,92岁的母亲突然去世,生前每当我给她拍照时,她就问我能不能上展览、会不会上报刊。”这也成为了任锡海的一个遗憾,由此他联想到十号大院会不会哪天也跟母亲一样突然离去,又想到之前蒋先生对自己说的话,“1999年,那一年除了工作就是在拍里院生活。”1999年重阳节——母亲逝世一周年那天,我在栈桥回澜阁举办摄影展,用这种方式怀念母亲,告慰1997年去世的蒋先生。“那天全大院的人都来了,回澜阁里的人一波又一波。后来刘树勇给我写了一封信,针对《十号大院》给我提了很好的建议,我继续完善到2007年大院被拆。”
《十号大院》里每户人家的房间只有十几平方米、有的还需两家合住、厕所水龙都属公用的“挤”,这种青岛里院特有的人际互动,在任锡海镜头中自由自在地游走,人在屋子中蹲在铝盆里洗澡、孩子在墙头弹奏画在纸上的钢琴键盘、钩无花果的秋霞……生动的音容笑貌相伴着锅碗瓢盆热气腾腾的里院生活,那个年代老百姓的生活日常定格在一张张照片中,“我从骨子里就离不开大院的生活。”后来房子回迁,任锡海放弃东部大房子搬到了距离十号大院最近的地方居住,“因为我要回到我的老地方。”任锡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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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所及皆是美好
进入新世纪,数码摄影及手机摄影的出现让拍摄和传播变得更为便捷和迅速。于是,他便以“拍摄影像日记”的方式延续他的“尊重”和“善意”,分享身边人的喜怒哀乐,定格他们前行中的动人节点。
“在这个人人都是摄影家的时代,设备都是次要的,最主要是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以自己敏锐的视觉去捕捉生活的美好,这是我的一个优势。”聊天间隙,一位看展男士把手放在空调口取暖,任锡海立马拿出手机拍摄并发布朋友圈,并取名《热心观众》窗外寒风习习,手都冻僵了,但心是暖的。
“不要被自己的影子挡住你的视线,目光所及皆是美好。”《十号大院》是任锡海最成功的摄影作品,也是获得名气最大的,“这都是普通老百姓最日常的生活状态,并非刻意去寻找的拍摄题材。”现在的任锡海拍拍照、看看书,“也是在不断学习中,充实自己的晚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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