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谦祥

　　草原上野兔不少，但是跑得很快，所以要抓住它们谈何容易。不过野兔有个弱点，不能连续奔跑，就是说有速度，没体力，跑上一段时间就要停下来歇歇。

　　有时你看见它好像停下来观望，其实它是想趁机休息一会。据说如果野兔中途捞不着休息，最多跑个两三千米就会跑炸了肺，一头倒地而死。看来这说法并非虚言，因为连队里也曾有战友骑着马在草原上把野兔撵死的。

　　套野兔最好是下雪天，这样野兔的脚印在雪地上看得十分清楚，而且野兔有个习惯，去时走哪条路，回来时还是原路返回。所以在野兔必经之路上选好位置，多下几个套子，必有收获。

　　有一年冬天，我们在地里用铁锨平整土地。收工后，大家一路说说笑笑，向连队的方向走去。在路上，我们还用手里的铁锨比赛，看谁投得远，而且铁锨还要能插在地上不倒，自然是我比他们略胜一筹。这时，只见一只野兔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我们也不比赛了，都朝野兔奔跑的方向撵了起来。我见状，一边跑一边随手把铁锨向野兔投了过去，谁知又是一下子砸在野兔身上，野兔当场毙命，大家拿起野兔来看，这次没有出血，表面也没有外伤，一定是伤了内脏而亡。回去我们把野兔剥皮洗干净，正好有战友还有点秋天晒的干蘑菇，泡发后和野兔一块炖上了。没有想到，晒好的干蘑菇炖野兔味道也是如此鲜美。

　　打野兔的经历，让战友们津津乐道，我也感到很有意思。正所谓无巧不成书，而正是这个“巧”字，让两个弱小的生灵死于非命，但在那年月，却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

　　（本文摘编自本报助老出书项目、贾谦祥的回忆录《人在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