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良
“最美人间四月天,桃花细雨润绵绵”,这是民国才女林徽因写的诗句。品味着这优美的诗句,让我觉得这个四月天充满了美好和希冀。
四月,是一年中最美的时光,春风吹拂,百花盛开,燕子归来,万物复苏。用“最美人间四月天”,来形容这个时节的美好和宜人,最恰当不过了。在四月的清晨,薄雾轻笼,微风拂面,仿佛置身仙境一般。阳光透过嫩绿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草地上那些五彩缤纷的花朵,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切都是那样的宁静与美好。
四月,是生命的季节,大地回春,一切生机勃发。田野里麦苗翠绿,万紫千红的花朵次第开放,勤劳的农民在田间劳作,播种希望,收获未来。河水潺潺流淌,鱼儿欢快地在水中游动,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四月,也是爱情的季节,情侣们漫步在花海中,手牵着手,共赏春日美景。微风拂过,吹散了心头的烦忧,只留下满满的幸福与温馨。在这个浪漫的季节里,爱情如同春天的花朵一样,散发着幽幽清香。
唐代诗人白居易在他的《大林寺桃花》里也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乍听起来似乎和林徽因的“最美人间四月天”相互矛盾。一个说“最美”,一个说“芳菲尽”。其实不是这样,诗句说的是不同的两个时间段。
在古代,每每到了四月,烂漫的鲜花都已经逐渐凋零,可人们还沉浸在回味无穷的花香之中。环顾四周,已经是一片葱茏,哪还有鲜花的踪影。偶尔登临深山老林里的寺庙,却发现这里因为地势较高,自然温度就低,从而推迟了春天的脚步。让人有一种重温春天的感觉。
我虽然没见白居易所描绘的这一静美景观,却忘不了那年自己的亲眼所见:在咱们平原地区一片绿意盎然,桃子都长得像指头肚那么大了。可等我去陕北的黄龙山里,却发现漫山遍野的野桃花正在怒放着。不用说那么远,就是离家几十公里的仰天山上,槐花也是这样。明明感觉平原上的洋槐花已经凋谢好久了,可登上沂蒙山区的仰天山,却别有洞天:漫山遍野的洋槐花正在争奇斗艳,散发出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槐花香。
海拔、气温有高低,这都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在诗人笔下会出现两个“人间四月天”呢?这与阴历和阳历有关。上世纪三十年代,才貌双全的诗人林徽因写下了《你是人间四月天》这样美妙绝伦的诗篇。这首诗发表于1934年4月的《学文》上。据说这是林徽因为儿子的出生而作,以表达心中对儿子的美好希望,以及儿子出生给自己带来的那份喜悦心情。那时,新文化运动早已开始,这些知识分子,又都是积极的推动者和拥护者。所以,林徽因所说的“人间四月天”是阳历的四月天,正是花开遍野的时候。于是才有“最美人间四月天”的说法。
古人描写的“四月天”都是说的是阴历,如果按阴历,不用说那些桃花杏花,就是梧桐花也落了,不然的话白居易怎会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呢?
随着科技的进步,花卉品种的嫁接引入,现在的花卉越来越丰富。先不说那紫藤、百日红、月季、蔷薇,一直开到炎热的夏季里。甚至有些花,一直开到冰天雪地里。几乎一年四季都有鲜花盛开,原来我们北方就是简单的几种:桃花,杏花,梨花。等到这些花都谢了,也就只能欣赏绿叶了,真真实实的“人间四月芳菲尽”。哪像现在,几乎全世界的花卉都来到了这里,从城市到农村,一年四季,到处都有美丽的花草树木。
所以,无论阴历还是阳历,无论说哪个“四月天”,其实都不矛盾,都是对大美春天的真情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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