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恩教授（左）坐诊。院方供图
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青岛医院外景。院方供图
刘如恩教授（右二）正在查房。观海新闻/青岛早报记者 周少凯 摄
患者和家属在诊室外等候。观海新闻/青岛早报记者 周少凯 摄
深耕学科发展，拓展服务能力，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青岛医院（青岛妇儿医院城阳院区）历经两年多发展，一系列优势学科和特色专科已扎根青岛，更多领域内的国内顶尖大咖常态化坐诊、手术，为岛城及周边无数患者带去便利和安心。
为将专科优势发挥到最大化，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神经外科主任刘如恩教授率领的神经外科团队，在青岛迅速发展，以“学科有特色，人人有专长”的理念，打造出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青岛医院神经外科的诊疗“高地”——面肌痉挛、三叉神经痛、舌咽神经痛等显微血管减压手术治疗享誉全国。团队不断拓展专长，将涵盖神经外科领域的疾病逐步推向国内诊疗前列，更在悄然间改变了许多患者的命运。
慕名而来 住院量增加了一倍
早晨7时许，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青岛医院神经外科病房内，刘如恩教授与团队医生们一起来到病房。“现在脸上感觉怎么样，不疼了吧？”“这几天一定多注意，不要碰凉水。”“你的手术今天我给做，放心。”刘如恩教授在紧凑的时间内，专业严肃又认真仔细地查房，一边询问和了解患者的情况，一边与团队医生们交代各种问题如何处理。病房收治的患者来自全国各地，多为面肌痉挛、三叉神经痛、舌咽神经痛来接受显微血管减压手术治疗的。
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神经外科是涵盖中枢神经系统疾病显微神经外科、功能神经外科、内镜神经外科治疗的专业科室，在面肌痉挛、三叉神经痛和舌咽神经痛等疾病显微血管减压手术治疗领域处于国内领先水平。神经外科主任刘如恩教授在相关领域有独到的造诣，指导国内110余家医院开展显微血管减压术，是我国手术治疗面肌痉挛、三叉神经痛、舌咽神经痛、听神经瘤最多的专家之一。
“功能性神经外科疾病对患者生活质量和健康水平影响巨大，每年数以千计的患者从全国各地来到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求医。”刘如恩教授告诉记者，他近几年年均手术量1900余台，完成各类开颅手术30000余台，平时在北京做手术每天至少五六台，最多时一天做了34台。“很多饱受疾病折磨的患者迫切需要及时的诊治，如今在青岛，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青岛医院提供的是与北京同质化的治疗水平，同时享有着很好的住院条件，因此吸引了各地的患者来到青岛寻求治疗。”刘如恩教授说道。
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青岛医院神经外科护士长张欣告诉记者，“刘如恩教授在青岛定期坐诊、手术，解决了学科发展瓶颈，更令神经外科病房住院量增加了一倍，使更多病情疑难、复杂的患者能尽快住院手术，解除痛苦。”
精准施治 患者直呼来对了
查房间隙，有多位患者表示，“我们带着全部的希望而来。”“就冲着是北京的专家手术，结果真是来对了。”这是记者在神经外科病房里听到最多的话。
家住胶州的张先生年逾六旬，饱受三叉神经痛的折磨已经七八年。在病房里他告诉记者：“手术后的第一天就觉得不疼了，现在是手术后的第5天，我好几年不敢活动右半边脸，现在大口吃饭全是用右边，一点都不疼了。”
“我以前非常惧怕手术，所以即使早就确诊了是三叉神经痛也不敢手术，只是在当地医院医生的指导下定期吃药。”张先生回忆，止疼药从一天1片吃到一天2片，直到今年初一天吃3片仍不见效。“疼起来就像刀割、火烧、电击一般，刷牙、洗脸甚至吃饭都不敢碰，不知道什么时候疼痛就会突然袭来，实在是受不了了。我正好听说在城阳有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青岛医院，是北京的大专家手术，所以就抱着所有的希望来了。”张先生告诉记者。
张先生的手术由刘如恩教授带领团队完成，手术精准解决了难题，术后恢复也很顺利。这种“天下第一痛”如何发生？刘如恩教授介绍，三叉神经痛是一种发生于面部、口内等由三叉神经支配区域的剧烈疼痛。多发生于50岁以上的中老年人，是头面部神经痛中较为常见的一种。三叉神经痛典型的症状是面部出现电击样、针刺样的疼痛，有时伴有烧灼感，临床特征为突然发作、突然停止、间断发作，每一次发作持续数秒至数分钟。疼痛往往由一些无害的刺激诱发，如刷牙、洗脸、吃饭、说话、面部遇冷空气、轻拂面部等。
提起这个病 全国专家就认他
上午8时，结束查房的刘如恩教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一楼的北大知名专家门诊坐诊。此时，已有多位来自全国各地的患者在等候。
不管在北京还是青岛，熟悉刘如恩教授的人都知道：他的手机24小时开机，患者随时可以联系到他；他手机里存的图片，大部分都是患者咨询问题的截屏，及时为患者解除病痛是他最大的心愿；他在面肌痉挛、三叉神经痛、舌咽神经痛治疗领域有独到的造诣。
在患者们心中，“提起治疗面肌痉挛，不管从网上查，还是在当地打听医生、病友，大家都是第一时间提起刘如恩教授！”一位来自辽宁省的面肌痉挛患者告诉记者：“病友们都是跟着刘教授‘走’。得知刘教授定期来青岛坐诊，我便提前挂上了刘教授的号，刘教授跟我聊了20多分钟，把我患上面肌痉挛的原因、进展及影响都详细介绍了一遍，我决定就在青岛医院手术。”
随着冬季来临，冷空气对面部神经刺激较为严重，眼睑跳动、“挤眉弄眼”的患者也多了起来，其中有一些患者被确诊为面肌痉挛。“面肌痉挛是自主意识控制不了的一侧面部或双侧面部跳动。”刘如恩教授表示，血管压迫到面神经根部是导致面肌痉挛的根本原因。此外，肿瘤压迫、蛛网膜粘连等也是致病因素。疲劳、熬夜、长期失眠、精神压力过大、使用电子产品时间过长、饮酒等也可能诱发面肌痉挛。
但在临床上，刘如恩教授发现人们常常将普通眼皮跳、面肌痉挛、梅杰综合征相混淆。其实，这三种状况在医生眼里很容易判断。“普通的眼皮跳通常与精神压力大、紧张、疲劳、失眠有关，这种跳动通常表现为一侧上眼皮跳动，不会经常发生；如果表现为下眼皮或眼角的跳动，且经常出现，通过自主意识无法控制的时候就应该警惕是否为面肌痉挛。”刘如恩指出，如果经常出现双侧上眼皮跳，同时伴随眼干、畏光、面部抽搐等症状，则可能为梅杰综合征。
为患者除病痛视为己任
患者张女士今年30岁，她提前一天从潍坊坐车来到青岛为当天的就诊做准备。“我工作需要经常熬夜，半年前出现左侧头痛，还伴有面部针刺样的疼痛，我自己查了下资料后，认为可能是三叉神经痛，于是就买了药服用。这两个月基本就是药不离手，只要出现头痛，马上从包里找药吃。”张女士在门诊向刘如恩教授回溯病情，她说，随着服药量的逐渐加大，走路也开始有点跌跌撞撞，视野范围明显缩小，她这才焦虑不已，在当地医院全面检查后，诊断结果是：颅内肿瘤。
“医生，我相信您，我提前从网上查了您的坐诊时间，请您一定要帮我做这个手术！”张女士恳切地向刘如恩教授说道。刘如恩教授当即向张女士表示，“从目前的检查来看肿瘤压迫到了视神经，如不及早进行手术，可能有严重后果。你放心，在这里先住上院，我们来制定合适的手术方案。”刘如恩教授随后对张女士进行了健康教育：“身体受到伤害后，会以疼痛的方式发出预警信号，接收到这个信号后，一定要重视，尽早就医明确诊断，不要盲目使用镇痛药物，以免延误病情。”
“做医生是在帮助人，帮助人是件快乐的事情，虽然我的时间每天都安排得很满，但是能为病人解除病痛，辛苦点我觉得也值了。”刘如恩教授一上午在门诊上给予了十几位患者权威、耐心的帮助，其中一位在接受脑深部电刺激手术后前来复查的帕金森病患者，给记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77岁的市民李先生在七八年前确诊为帕金森病，经过了药物治疗的“蜜月期”后，肢体出现不自动地抖动、跳跃，令他无法正常生活，身体也形成了“开”和“关”的交替效应。“在‘开’期，症状会突然缓解如常人，而进入‘关’期，双手颤抖、肢体僵直，甚至不能站立、举步维艰，委实痛苦不堪。”李先生一个多月前来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青岛医院神经外科接受了脑深部电刺激手术（DBS），他坦言，“真是给了我重新活下去的希望。”术后复查和随访显示，李先生90%的帕金森病症状得到改善，有效地提高了生活质量、降低了服药剂量。
刘如恩教授表示，帕金森、特发性震颤、肌张力障碍都属于神经系统的运动障碍性疾病，中老年人多见，60岁以上的发病率约为1.7%。帕金森病的症状包括运动和非运动症状，早期可以通过药物治疗改善或缓解症状，但随着病情的进展，患者生活质量因运动并发症而严重受损。虽然目前的医疗技术还无法治愈，但是通过多学科治疗、脑深部电刺激手术（DBS）治疗，能够帮助患者恢复正常生活。
为3万多名患者成功手术
“忙完门诊，我马上过去。”当天等待刘如恩教授的还有3台手术。应用显微血管减压微创技术治疗三叉神经痛、面肌痉挛是刘如恩教授的专长，所以很多病人“点名”让他来做手术，就是为了手术的精准、安全，术后的没有后遗症、并发症。
“大脑是人身体上最精密、最复杂的部位。神经外科手术，都是在脑部操作，可以说是手术刀与死神交锋距离最近的手术之一。脑部血管神经密集，分区精细，稍有损伤，轻则功能缺失，重则危及生命。所以即使有很多患者在基层医院确诊了三叉神经痛、面肌痉挛，但想要手术根治，却不是任何一家医院都敢开展。”刘如恩教授研究显微血管减压微创技术已有30余年，已为国内外3万多名患者成功手术。
手术室内，三维可视化技术清晰地呈现手术场景，只见他利用显微镜，清晰地找准手术路径，将责任血管与神经根分离开，精准熟练地将垫棉垫入血管与神经根之间，手术操作仅15分钟左右，出血量非常少。显微血管减压术选择锁孔小切口，一般在3cm左右，因手术操作位置较小，所以切口定位很重要。而在手术中的精准操作，要求既达到根治疾病的目的，又丝毫不影响其他神经功能。
据了解，显微血管减压手术是目前治疗面肌痉挛、三叉神经痛、梅杰综合征等有效的手段，它属于颅部的微创手术。一般情况下，手术7天就能拆线，没有特殊反应的四五天就能出院了，大多数患者术后即可恢复正常。
核心技术在青岛全面开展
在手术室里，患者被各种仪器和手术器械包围着，被绿色的无菌手术单包裹着，头部被固定在手术头架上，只有需要开颅的一小块位置裸露出来。人们夸奖一位优秀的外科大夫，往往会说他“手艺好”，许多跟随刘如恩教授学习手术技法的年轻医生们也说，“刘教授有一双神奇的手，他的每一台高难度手术都是一个‘传奇’，不仅精准，患者术后恢复效果也好。”但在刘如恩教授看来，外科手术不仅是“手艺”，更是“心术”。
基于一定的技术水准，医生是否愿意承担更多的工作，以及冒更大的风险，可能对术后的效果产生很大的影响。在他为一位60岁患有巨大听神经瘤患者制定手术方案时，从理想的角度来说，听神经瘤的手术目标有两个：彻底切除肿瘤，降低复发率；保护面神经功能，避免出现永久性的重度面瘫。但其实，对于巨大肿瘤，两者常常不能兼顾。刘如恩教授见过许多来自全国各地、在全国各家大医院手术治疗听神经瘤后患有面瘫后遗症的患者。“面瘫对患者造成的影响是灾难性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尽管这位患者告诉刘如恩教授，说他这个年纪对面瘫不是很在乎，但刘如恩教授觉得：“做医生的不能不在乎。”最终通过极大难度的手术，将肿瘤从脑干、小脑、诸多血管和神经上剥离下来。后续几年随访发现，这位患者一直身体健康，还常常出去旅游，没有出现面瘫等并发症。
作为我国著名的神经外科专家，刘如恩教授2020年被评为中国神经外科医生在国际上最具影响的100位专家之一，在国际上享有一定的知名度。刘如恩教授介绍，神经外科治疗正向着损伤小、精确度高、标本兼治的方向发展。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神经外科近年来在中枢神经系统疾病功能神经外科、内镜神经外科、显微神经外科领域发展迅速，治疗疾病涵盖所有神经外科领域，特别是各种功能神经外科疾病、脑肿瘤、脑出血等各种脑血管性疾病，这些最新核心技术都将在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青岛医院全面开展。“在青岛，神经外科将用自己的专业优势造福更多患者，让更多患者得到最优质、最先进的国家级诊疗服务。”刘如恩教授说。
/ 心声 /
学科有特色
人人有专长
“我的理念是：学科有特色，人人有专长。”刘如恩教授2017年来到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后，短短6年时间内带领神经外科团队一跃将学科打造成为国家重点学科，注重学科资源和功能的优化与整合，形成了以功能神经外科为龙头，神经血管性疾病、脊柱脊髓、神经肿瘤、神经创伤及重症为特色的亚专科发展体系。
刘如恩教授要求团队的每一名医生，都要根据个人专业优势树立相应的学科专长。“我们神经外科要求所有疾病都是囊括的，要求所有医生都熟悉并有自己的精进专长，各亚专业齐头并进，绝不能让患者因为我们有‘瘸腿’而抱憾离开。”刘如恩教授表示，除了三叉神经痛、面肌痉挛、梅杰综合征之外，团队在帕金森、癫痫、运动障碍性疾病、脑血管病、脊柱脊髓、颅内肿瘤、疼痛等方面的治疗均走在国内前列。
刘如恩教授坦言，来青定期坐诊后，他给自己和团队制定了一个新目标，就是要不断把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青岛医院神经外科的影响力扩大，将优秀的技术从北京带来青岛，最终让青岛、山东乃至全国各地的患者，能更方便地在青岛看上病、看好病。
“患者的信任，是我最大的动力。”在刘如恩心中，他对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青岛医院神经外科还有很多目标明确的规划，科室建设、诊疗技术、人才培养、科研实力等都在按部就班地开展。
“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青岛医院的神经外科开设了专门的癫痫外科门诊，让青岛的癫痫病人能够充分利用我们的‘大后方’得到顶尖的治疗；我们团队针对梅杰综合征的科研实力和治疗水平已经走在国际前列，青岛的病人无需再东奔西跑；脑膜瘤、听神经瘤、脊髓血管畸形等，目前在青岛也逐渐开展起规范有效的外科治疗……”刘如恩教授表示，他将利用在青岛医院神经外科常态化坐诊、手术、带教的机会，不断提升显微神经外科、功能神经外科、内镜神经外科的手术质量，向高精尖技术攀登，在带领团队走向国家前列的路上，与患者“双向奔赴”，为更多患者带去健康新生。
/ 延伸 /
2021年7月，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青岛医院正式启用。目前，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医疗及管理团队长期进驻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青岛医院。在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青岛医院（青岛妇儿医院城阳院区）开展坐诊、疑难病例讨论、科室专业调研等工作，开启了“国家队”常驻岛城的历史。2022年10月，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青岛医院入选全国第四批、全省首批国家区域医疗中心建设名单，让岛城市民在家门口就能享受顶尖医疗专家的国家级优质医疗技术。
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医疗及管理团队由胸外及胸部微创、血液病、严重创伤救治三大院士团队领衔，涵盖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所有重点学科、优势学科和医务护理等管理团队。进驻后专家团队将从以往定期来青转为长期在青工作，采取3+N学科输出模式，依托北京大学人民医院3大院士团队、2个国家医学中心及临床医学研究中心、25个国家重点专科、11个教育部重点学科、5个北京大学研究所和4个北京大学研究中心，建设“成规模、成体系、成品牌、成辐射力”的重点学科群和达到国内先进水平的医疗、科研与教学高端平台。
观海新闻/青岛早报记者 杨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