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辉 迟皓冰
耐心资本因其具有长期稳定、价值创造的特性，与推动科技创新、培育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需要高度吻合，能够为投资项目、资本市场提供长期稳定的资金支持。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明确提出，“鼓励和规范发展天使投资、风险投资、私募股权投资，更好发挥政府投资基金作用，发展耐心资本”。2024年6月，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促进创业投资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政策措施》为耐心资本投早、投小、投硬科技指明了具体方向。因此，持续放大青岛创投风投中心资本集聚效应，壮大和引导耐心资本投向新质生产力，对于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培育壮大新兴产业、超前布局未来产业，构建创新型产业体系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发展耐心资本的现实背景
耐心资本具有长期稳定、价值创造的特性。耐心资本是对资本回报有较长期限展望且对风险有较高承受力的资本形式。相较于短期资本而言，耐心资本愿意长期持有投资并接受低流动性，更强调投资者的耐心和对项目成长的支持，“耐心”期限一般为8至10年甚至更长。与长期资本相比，耐心资本主要投资有政策引导的创新型企业、初创企业或者实验性项目，更多体现战略导向和价值创造，对风险有较高承受能力。从资金来源看，政府投资基金、养老基金（包括社保基金、企业年金、个人养老金）、家族办公室、捐赠基金、保险公司与主权财富基金等是长期耐心资本的主要来源，它们通过创业投资、股权投资等方式实现对创新企业和创业项目的长期资金支持。
耐心资本是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助推器”。新质生产力的核心特征之一是以科技创新赋能全要素生产率大幅提升，而耐心资本是连接新的生产要素与传统生产要素的纽带。一是耐心资本的特性与新质生产力的内涵正好匹配吻合。耐心资本的战略导向性在推动创业投资时不仅能够适应技术创新大投入、长周期、高风险的特点，又能充当产业转型升级的润滑剂，从资源整合与生态建设层面构成全过程服务机制，推动科技创新向产业落地的转化和业态孵化。二是新质生产力的培育需要耐心资本的持续“浇灌”。耐心资本能够为需要长期研发和市场培育的高成长性科技项目提供持续的资金保障，并通过投资行为引导其他资本流向更有发展潜力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注重从理论研究到产品测试、规模生产，再到商业化推广整个创新链的协同发展。
耐心资本推动创业投资成效显著
近几年，围绕全球创投风投中心建设，青岛市资本吸引力和集聚效应显著增强。2021-2023年，青岛在中基协备案股权投资基金新增1600余只，较2019年增长6倍；私募基金管理人370余家，占比接近全省50%。目前，全市各类创业投资基金总数超2300只，规模达2750亿元，初步形成了支持科技创新的全链条基金群。
第一，政府引导基金引领资本耐心跟投。截至2024年6月，青岛市级政府引导基金累计认缴出资已超过190亿元，参股设立投资基金140余只，总规模达1450亿元，其中发起设立规模120亿元的科创母基金。全市科捷智能、创新奇智、以萨科技等520多个科创项目累计获投资超260多亿元，其中种子期、初创期、早中期等科技型、创新型项目投资额占比超过90%。通过政府引导和社会资本共同推动，科捷智能等17家本土企业成功上市，百余家企业被评为“独角兽”、专精特新“小巨人”、“瞪羚”、隐形冠军企业。
第二，投资领域向战略性新兴产业聚焦。为推动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青岛市为8个新兴产业专业园区配套设立20只基金，总规模达170亿元。电子信息、医疗健康、先进制造等新兴产业领域获创业投资数量占比超过三分之二，海泰新光、云路股份等企业在科创板成功上市。
第三，龙头企业围绕产业链进行投资布局。青岛国有企业、行业龙头企业围绕产业链上下游补链、延链，发起设立产业投资基金充当耐心资本。海信集团亿洋创业发起设立10亿元的产投基金，投资智能制造、人工智能、集成电路等产业链上下游企业；海尔资本、百洋医药、同歌创投等机构也都通过设立产业资本进行产业链投资，专精特新等科技型中小企业项目占比超70%。
青岛发展耐心资本面临的问题和对策
与上海、深圳、宁波等城市相比，青岛在发展壮大耐心资本上还存在一些短板：一是私募基金市场发展有待提升。二是产业投资基金规模优势不明显，青岛产投基金整体规模偏小。三是政府出资培育耐心资本的考核机制还有待完善。四是股权投资基金退出渠道还有待完善。目前青岛基金并购市场、股权转让市场、二级市场投资基金（S基金）还不够成熟，影响了创投基金的退出。
青岛要壮大耐心资本，培育发展新质生产力，建议从以下几方面入手。
做大做强本土创投机构。一是加快推动国资创投机构“借力”顶级市场投资机构，加强与深创投、高瓴投资、君联资本等顶级头部机构合作，提高项目投资能力。二是支持本市行业龙头企业、上市公司、科研机构、创新创业平台发起或参与设立私募股权投资基金，打造一批在国内有影响力的市场化、专业化创投机构。三是逐步扩大政府引导基金规模，支持国有企业、金融机构、各类养老金等长期资金加强与政府投资基金合作。
发挥国有资本主导作用。一是优化国有耐心资本整体结构布局，完善财政资金、保险资金参与耐心投资的体制机制，每年盯紧1-2个具有产业联动和集聚效应的领军企业，逐步提升政府引导基金出资上限，力争形成百亿元级政府投资基金群。二是提升科创母基金规模，吸引国内头部普通合伙人（GP）机构落地，通过子基金投资、股权直投、结构化投资等投资方式组合，满足不同阶段企业发展投融资需求。
构建产业创新发展生态圈。一是加强投融资对接，从募资能力、管理团队、诚信记录等多个维度，完善基金合作机构遴选机制，推动资金和项目有效衔接。二是支持战略性新兴产业及高端制造业企业产业园区设立不动产私募投资基金，推动发行不动产金融创新产品，有效盘活存量资产。三是支持重点行业龙头企业引育上下游关键配套企业，围绕产业链开展投资孵化或兼并收购。四是提升供应链平台功能，整合物流、资金流、信息流等信息，创新金融产品和服务，提升中小企业融资便利性。
健全创投基金退出机制。一是积极争取和支持引导社会资本设立私募股权二级市场投资基金，搭建私募股权和创业投资份额转让平台。二是发挥蓝海股权交易中心枢纽作用，形成“技术产权交易+股权投资对接+份额转让退出”三位一体的全链条服务体系，争取私募股权和创业投资份额转让试点。三是研究出台市场化基金和政策性基金差异化政策，针对重点发展需持续投资的产业领域可通过按一定比例财政出资的方式，成立期限更长的担保基金推动项目建设。
优化创投基金考核体系。一是针对产业投资基金、科创基金、市场化直投基金采取差异化考核机制，设定“投早、投小、投硬科技”的最低比例，提高创业投资亏损容忍度。二是提高投资基金容亏率指标，合理设置种子、天使、创投、产投、并购基金等政策性基金的容亏率，包括市场化基金的容亏率，为国有资本松绑赋能。
（作者单位：青岛市经济发展研究院信用建设推进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