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甜甜“雪红果”

青岛早报 2021年12月02日

早晨,同事带来一杯酸酸甜甜的“雪红果”。一颗颗珠圆玉润的红山楂上深深浅浅地落满晶莹洁白的糖霜,“红装素裹,分外妖娆”。颜值高自不必说,吃起来也美美哒。一口咬下去,外面的糖沙沙酥酥,里面的山楂甜里裹着酸,酸里透着甜,加上水晶杯的映衬,好心情瞬间爆棚。

  第一次见到“雪红果”是在一家干果店。平时常去那里买瓜子,有一天看到店里推出“雪红果”,买了一些尝尝,发现制作原理和糖球相似,只是糖霜不像糖浆那么容易融化也不粘手,所以吃起来爽利得多,可人得多。一只大“糖球”女孩子一次吃完有点困难,“雪红果”就不一样了,山楂一颗一颗独立,哪怕一次只吃几颗也没有关系,余下的放在盘子里可以慢慢享用,也可以呼朋引伴,与大家一起品尝。

  “雪红果”一般立冬以后才有,可能是因为初冬的低温恰好可以把糖与山楂更好地融合的缘故。冬天,万物凋零,大地一片苍黄。人们的冬衣也变得色彩凝重,这时候如果在街头看到“雪红果”,会令人感到相当惊艳。含蓄的“雪红果”半是夺目半是羞答答,“金屋藏娇”般柔媚,味道绝对能赶走冬日嘴里的寡淡,这种小可爱谁人能不喜欢,不驻足买一点呢?如果“雪红果”是一个姑娘,那她差不多应该是《红楼梦》里刘姥姥讲的,大冬天穿着大红袄儿,白绫裙子到雪地里抽柴的十七岁的小姑娘。当然故事是刘姥姥信口编的,但是“雪红果”却实实在在可见可感,惹人怜爱,让人吃一个还想吃第二个,欲罢不能。

  “雪红果”对于我,还有一段特殊的记忆。前年十二月中旬,我陪女儿参加省美术联考。那天温度特别低,伴随着雨夹雪。考场门口停不下车,考生和家长不得不在很远的地方下车,提着颜料盒,背着画板,顶着寒风,一步一步往考场走。近些年,美术艺考报名人数居高不下,竞争难度越来越大,联考成绩的分量越来越重,种种因素加起来,让考生和家长心里五味杂陈。我一边走一边担心,颜料被冻住了怎么办,又担心孩子的手指受冻不灵活,影响发挥怎么办。

  正忐忑着,突然在校门口看到女儿的文化课班主任和美术老师双双站在风雪中为学生送考,其中一位穿着紫红色大衣。那一刻,我和女儿共同感到了一种力量,一种被亲人支持、祝福的力量。女儿走过去与老师打招呼,拥抱,合影,从表情上看,她的信心明显提振了不少。

  考试还没结束,天已经黑了。考场外,一辆小货车停在了焦急等待的人群旁边,货主点起一盏明亮的灯,照着一片红彤彤的“雪红果”。女儿从考场出来,满脸轻松,她看了看小货车:“妈妈,买包‘雪红果’吧! ”我赶紧买了一大包。那天的“雪红果”,在灯下隔着玻璃望去,红红火火分外喜庆,难以忘怀。

  在后来的校考中,女儿遭遇了波折,但是我们谁都没有抱怨,而是像“雪红果”一样无惧严寒,始终跳跃着一颗红彤彤的心,始终相信生机无限的春天就在不远处等待我们快快涉过雪崖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