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影像虚拟解剖研究中心”内,市公安局崂山分局和青大附院相关领导在听取专家介绍。 (资料照片)
解剖遗体是法医经常从事的工作。刘卓毅 摄
确认非正常死亡的死因,是公安机关的重要职责。要得出鉴定结果,法医必须检验遗体。解剖,是法医经常要开展的工作。亲人离世的伤痛,加上文化背景差异,很多家属难以接受遗体被解剖。6月11日记者了解到,青岛市公安局崂山分局携手青大附院,利用现代科学技术开始探索“虚拟解剖”,让数字化技术协助寻找死亡真相。
这次解剖,法医不在遗体上动刀
4月初,一具遗体从郊区被送到了青大附院东院地下三层“医学影像虚拟解剖研究中心”。
不久前,一名男子在郊区攀岩时,从6米多高的高处坠落,背部着地。队友和工作人员立刻上前查看,发现他已经没了心跳和呼吸。医护人员和民警到场后确认,他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法医经过检查发现,男子的头部、躯干、四肢均没有明显的外伤;在这个高度背部着地,尚有存活的可能性。要弄清男子的死因,需要解剖遗体。然而,市公安局崂山分局的法医们这次没有动解剖刀,而是利用“医学影像虚拟解剖研究中心”内的X光、计算机断层扫描(CT)等技术,对遗体进行“虚拟解剖”。
“虚拟解剖”的影像资料生成后,法医从中发现,男子肋骨骨折、心脏也有破裂。经过进一步分析,法医得出结论并出具了鉴定报告,男子死亡的原因是心脏破裂。“医学影像虚拟解剖技术,在我们办案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崂山分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李辉说。
科技助力,“虚拟解剖”这样诞生
身为一线警察,免不了和交通事故、高坠等非正常死亡事件或命案打交道。《刑事诉讼法》明文规定,对于死因不明的尸体,公安机关有权决定解剖,并且通知死者家属到场。但是,承受着亲人突然离世的伤痛,加上我国“入土为安”“死者为大”的传统观念,很多死者家属难以接受遗体被解剖,为了取得他们的配合,公安机关经常要花费大量精力在前端的劝说上。
如果能利用现代科学技术,不用在遗体上动刀就能查清死亡原因,能有效地破解这一困境。近年来,青岛市公安局崂山分局展开了一系列探索,今年5月下旬,青岛市公安局崂山分局与青大附院合作,建设“医学影像虚拟解剖研究中心”。在中心内,医护人员可以应用X光、计算机断层扫描(CT)等虚拟解剖手段进行尸体检验。
“外轻里重”,高科技探究致命伤
在医学里,有一个词叫“外轻里重”:虽然骨骼、内脏有重伤甚至是致命伤,但外表很难看出来。对于法医来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要确认死因,必须从遗体内部找原因。
今年5月下旬,崂山分局法医检验了一具交通事故中的遗体:一名男子被车撞飞后不幸去世,但身体表面除了刮擦伤痕,并未出现致命伤痕。
在以前,法医要解剖遗体,打开颅腔、胸腔、腹腔寻找;但在“虚拟解剖”技术的协助下,法医从影像资料中找到了体表看不到的伤势:颅底骨折、肋骨骨折、肺出血。经过进一步研判,法医最终得出鉴定结果,颅脑损伤合并肺部损伤,是致死原因。
记者从崂山分局了解到,今年以来,“虚拟解剖”技术已经协助法医检验了5具遗体,大大提高了司法鉴定的效率,确保了准确性。
医警协作,优势互补助力科技创新
在崂山分局刑侦大队民警看来,虚拟解剖不必真正在遗体上动刀,能够很好地解决非正常死亡尸体处理中的一些矛盾;在保证尸体完整性的前提下,还能极大地提高死因鉴定的准确率。对于公安机关来说,这是尸体检验很好的补充或替代手段;对于医疗机构来说,虚拟解剖产生的数据资料和影像,有很高的科研价值,有助于推动医疗科技的进步。
记者从崂山分局了解到,这次“医学影像虚拟解剖研究中心”的建成,是崂山分局与青大附院的又一次深度合作,这不仅是青岛市首家虚拟解剖室,也是全省首家公安机关与三甲医院合作共建的虚拟解剖室。双方将不断强化信息共享、检验鉴定等方面的合作,实现优势互补,促进科技创新,同时完善机制建设、梳理流程,聚焦虚拟解剖发展前沿,系统谋划长远发展规划,打造可供借鉴的“崂山经验”。
据崂山分局相关负责人介绍,在这一合作框架下,法医鉴定水平将取得更大的提升,公安机关也将与青大附院在更多领域加强合作,不断打造“医警协作”新样板,为平安城市建设贡献力量。
初心不变,用高科技寻找正义
“事莫大于人命,罪大莫于死刑,杀人者抵法故无恕,施刑失当心则难安,故成指定狱全凭死伤检验。” 世界上第一部系统的法医学著作《洗冤集录》中的这段话,一直被崂山分局的法医记在心里。
“自古以来,法医就是刑侦破案的重要一环。”崂山分局的法医坦言,为逝者言,为生者权,是他们的信条,更是职责和使命。以数字化为代表的新一代刑事科学技术,大大提高检验效率和准确性,但是,法医的初心,始终没有改变。他们在探索中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在为真相和正义发声。
观海新闻/青岛晚报/掌上青岛 首席记者 刘卓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