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 著 长江文艺出版社 2023年12月出版

阿占 著 青岛出版社 2023年8月出版

作家艾玛。

作家阿占。

　　艾玛的《观相山》就像青岛版的《浮生六记》，阿占的《墨池记》以传奇小说的模式书写青岛文化。两位青岛女作家，一位写山，写出了水性；一位写海，写出了火性。她们风格不同，却又在各自的文字中完成了阴阳相济，于开放的青岛文学中涌动新“新青潮”、勾勒新图景。

　　正如《小说选刊》原法人、副主编王干所言,“青岛文学是一座富矿,既有静水一样的艾玛,也有如火般的阿占。”在春深似海的时节，来自全国的文学名家齐聚青岛，与本土作家、文学评论家一起座谈，完成了一次关于“青岛元素”作品的深刻解读。

　　作家艾玛长篇小说《观相山》、阿占中篇小说集《墨池记》研讨会，日前在青岛召开，此次研讨会由中国作家协会重点作品扶持办公室、山东省作家协会、青岛市作家协会、青岛出版集团、中国海洋大学文科处、中国海洋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主办。

　　《观相山》是青岛版《浮生六记》

　　《观相山》是艾玛继2017年《四季录》之后的第二部长篇，自2023年底首发以来，受到很多评论家和作家的关注，“这一现象是非常难得的。”对于这种关注，尤其是研讨会上名家们的肯定，艾玛感觉“非常难得，是非常珍贵的学习机会”。

　　在青岛的海边，有一座小小的山，因为山上设立着气象观测台，所以山名叫做观象山。在青岛生活了20年的艾玛，曾在创作谈中笑言：“象，是形而上的；相，是形而下的。”《观相山》书写的是“形而下”的普通人琐屑生活的作品。研讨会上的名家认为艾玛的书写“很有特色很温暖”。具有新写实主义的《观相山》可以视作青岛版的《浮生六记》。

　　艾玛的《观相山》是超越了具象的存在。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主任何向阳表示,小说家其实是观者,“相”则代表人性的本相、人心的真相。“艾玛深谙观看之道,她在观照、体察生活和人生的本相,并且艺术地呈现、传达给读者。”何向阳认为,艾玛的小说叙事风格看似平白朴素,节制内敛，内里却是波澜壮阔、暗流涌动。“内里的慈悲贯穿在日常的点点滴滴中,包括在小说人物关系,看似很平淡,实则复杂,像海洋一样有着波澜壮阔的图景,以看似冷峻实则慈悲的方式呈现。”

　　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张志忠特意去观象山走了走，感受了一下“哈啤酒”的青岛人的日常。再谈《观相山》，他认为这部小说让人感觉到青岛这个地方日常生活平淡却有滋味，“就像是啤酒一样，可以每天喝，但不会每天腻。”在遭遇生活的变化时，《观相山》里的中年主人公选择了禅意面对，张志忠认为，不同年龄的读者会有不同的看法，这也留下了一个命题。

　　《小说选刊》原法人、副主编王干评论，艾玛作为一名湖南人，以“外来者”的视角描述青岛，用《观相山》写出了青岛的地域文化，写出了特定历史时期的特定群体的生活状态，同时她写的世态人心，超越了对地域文化的展示和“炫耀”。王干总结，《观相山》“新写实”小说元素明显，是新时代新写实的力作。

　　《观相山》主观、成功地赋予了青岛一种生活形态、一种质感。复旦大学教授、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郜元宝把《观相山》比作青岛版的《浮生六记》，两者安静琐碎的笔调相似。“城市文学的固化思维如何被松动，这部小说做到了。”

　　《观相山》是艾玛“送给青岛的书”，研讨会是一场让艾玛深思的有意义的会。艾玛说：“写作是一个作家的使命，但它不是孤旅，道虽阻长，我必愉快前往。”

　　《墨池记》“用奇文塑造奇人”

　　“如果说每个作家都是从‘故乡’写起的，我想说——我不需要虚构一个故乡，我的故乡就是无穷尽。这里，城与海与山相依。海教习自由，教习远眺与回望，海塑造了我的哲学体系和美学标准。在展现青岛城市特质之外，我一头扎进了以海为内核的深层伦理、情感结构与文化认同的景观书写中，让小说中的人物参与时代构建，并成为海洋景观的内在组成。”

　　生长于青岛的阿占，钟情于书写家乡的海洋文化。对于《墨池记》，乃至自己的青岛文化书写，她已然有了一套“老青岛人”的标准。

　　关于她的这份书写，名家们认可其中的知识性、故事性以及跨界性，还有那股子“大笔挥挥，不沾不滞，有落子无悔的劲头”。何向阳表示，阿占的作品既有对传统文化的敏感性,又兼具作家和艺术家的双重审美。从看到阿占的小说《制琴记》时，何向阳就特别惊艳,“现在还有人这样写小说?我就特别偏爱阿占的作品,《墨池记》推出后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她认为文化传承的魅力在阿占的小说中得到了呈现。

　　山东省作协主席黄发有建议在读阿占的小说时，与散文对读，更能看清她创作的内在脉络。《墨池记》中，物件与人物、命运、性格，形成了互动与对应，“这一类写作很不容易，阿占笔下的人物的性格与药性形成了奇妙呼应，产生物我合一的境界。”

　　王干赞阿占“每一个细胞充满了才华”。《墨池记》是一部文化小说，蕴含了传统文化、中国文化、本土文化，她以武侠小说的模式写作，内里写的是文化小说。

　　郜元宝也赞阿占“笔性挥洒，才华横溢，她的想象力，恣意奔放，超出文字之外”。他还建议阿占把中篇小说的细节耐心打磨，节奏放缓，“可以成为不错的长篇。”

　　《中国作家》主编程绍武是发掘阿占小说的“伯乐”，他总结，“阿占钟情海洋文学的写作，是无可替代的一位作家，希望青岛成为海洋文学的创作基地。”

　　“文学与城市互文、共生。某种意义上，文学是城市的产物。”阿占阐述自己的创作，多年来都在写故乡青岛，写老城和老海，写一个人的“城愁”，写城的当下与过往，写手艺人和痴怪者，写城中之人的失意和失意过后的希冀，写隐于市井的精工匠心，并由此解读城脉、人脉、文脉。又因为对“泛艺术”领域的关注，“城愁”的消解或叠加就落在了匠人身上，并让他们成为使命式人物。

　　用奇文塑造奇人，触摸当代中国精神的某种传奇。读《墨池记》，从“传奇”进入，触摸青岛文化。

　　本版撰稿 观海新闻/青岛晚报/掌上青岛 记者 贾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