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锡珠:艺术的解构和心里的孩子

青岛日报 2025年03月17日

  ■牛锡珠

  □青岛日报/观海新闻记者  崔燕

  个人简历: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美术师。作品多次入选国家级大展并获奖。曾获“中国画杰出人才奖”。多幅作品在国家级专刊发表,出版有《牛锡珠画集》。

  毕加索曾说过,他14岁就能画得像拉斐尔一样好,之后,他用一生去学习像孩子那样绘画。对于老画家牛锡珠而言,这样的艺术解构同样适用于他的绘画理念。尽管已是耄耋之年,牛锡珠始终保持着蓬勃的创造力和想像力,这种随心所欲、天马行空的画风,让观者每每被他笔下的奇思妙想和诗情画意所感染与折服。

  牛锡珠是青岛成长起来的画家,他的艺术轨迹虽然少有起伏,但不乏像青岛海岸线一样的旖旎与清新。他1943年生于青岛,从小就是一个“神笔马良”般的存在。尤其在青岛九中就读初高中的时候,他非常幸运地遇上了陈起惠、王显秀两位名师,奠定了扎实的专业基础。

  1962年,他高中毕业后,因为机缘巧合,有幸被招到青岛美术学校。“我当时得知这个学校在招生的时候,人家已经停止了招生。在邻居叔叔的介绍下,美术学校校长冯凭先生让我准备了几幅作品去考试。我带着几幅画作来到学校,考官老师看了作品后,只说了句回家等着吧,再无下文。”9月初的一天,在第一海水浴场“洗海澡”的牛锡珠被妹妹从人山人海的浴场“喊”出来,让他赶紧去美术学校报到。像做梦一样的牛锡珠飞奔到学校,接待他的是石可先生,这位对中国版画做出很大贡献的艺术家,与冯凭、纪虹、杜耕田、隋成林、宋守宏等名师一道,成为牛锡珠艺术上的“摆渡人”。

  毕业后,牛锡珠被分配到青岛贝雕工艺品厂干技术工人,这里特有的美学气息与实操历练,给予他丰厚的艺术滋养。他的画艺在此再度启航,成为青岛美术界炙手可热的新秀。与他做同事的杜大恺,亦在多年后成为当代杰出的画家。

  20世纪70年代末,牛锡珠参加了青岛工人文化宫国画研究会,得到冯凭、张朋、宋新涛、马龙青、孙国枫、梁天柱、姜宝星等前辈们的指导,绘画技艺突飞猛进,被推选为市工人文化宫国画研究会副会长。

  1980年,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牛锡珠被中央工艺美术学院与美国威斯康星大学联合举办的高级绘画研究班录取。常沙娜、庞薰琴、露丝高(美)、卜会勤、朱军山等名师及特聘教授李苦禅、白雪石、李春等大家,为牛锡珠打开了一扇海阔天高的艺术之门。

  “我在对东西方艺术比较的基础上,深入研究传统中国画的创作,开始尝试突破,在色彩、构图、立意上大胆创新,很快形成了具有自己个性和思想的绘画语言。这种高级艺术的熏陶是终生的,站在名家肩膀上的艺术思考,有着高纬度的境界。”牛锡珠不断用“幸运”解读自己的艺术之路。实际上,牛锡珠的灵气与努力,始终是邂逅“名师”之外的另一层能量。

  1984年,牛锡珠主笔设计的珍贝双面屏风《珍珠之光》荣获第三届全国工艺美术大展最高奖。1988年,因其美术创作取得的突出成就,他被调入青岛画院任职业画家,实现了理想与职业完美合体。1995年,他被任命为青岛画院创作部主任,之后又被评为国家一级美术师,2002年又获由国家人事部颁发的当代中国国画杰出人才奖。

  在牛锡珠的心里始终“住着一个孩子”。越是到了暮年,他的脑海就不断闪回故乡的春花、秋雨和田间的小径……那个叫“仙家寨”的地方,有着一个如同天上人间一样的美妙名字,也有着处处水云间的桃源之境。久远的儿时记忆和青春片段,与牛锡珠炉火纯青的美术技法以及长袖善舞的艺术审美、厚积薄发的艺术体验“双向奔赴”。

  牛锡珠姓“牛”,他画的牛更是艺趣横生,童趣飞扬,给出了诸多“牛”式美学的多元样本。他的画作少有跳跃的色彩,也没有夸张的画面,更没有看似前卫的试验技法,但是一幅幅奇妙而浪漫的国画疏而不乱,破立相融,每每在平和、雅致的氤氲中,飘逸出令人耳目一新的松弛感与安详感。这种不经意间的国画看似淡雅,却是民间美术、传统笔墨、现代构图和西方艺术的相辅相成,可谓传统中国画时代表白的范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