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健身房里锻炼身体。 （新华社）
□青岛日报/观海新闻记者 张 羽
几千元办的健身卡，用了没几次却发现健身房人去楼空；花费不菲的私教课程，上课时却发现课程缩水，甚至连教练也不停更换；诉讼维权成本高且很难“收回成本”……近年来，随着大众体育锻炼意识不断提高，健身消费进入“快速扩张期”，但快速发展的市场背后，却有着现行法律法规尚不完善、行业监管存在盲区的隐忧，一些健身机构关门跑路、服务不达标，退费难、维权难成为社会关注、群众关切的问题。2020年5月省消费者协会发布的《预付式消费专题调研报告》显示，山东省的预付式消费投诉领域，健身类投诉较突出，占比超过30%。
在体育消费中不慎踩到“雷区”怎么办？法律当然是最好的武器。6月9日，国内首家体育消费纠纷巡回法庭在李沧法院李村法庭挂牌成立。据介绍，该法庭主要审理体育消费领域纠纷并提供与之相关的法律咨询服务，在承担纠纷案件的审判任务的同时，也有参与诉前化解矛盾的功能。
形成健全机制全市推广
“健身卡不光退费难，转让也要缴纳相应的手续费且手续繁琐，真是办卡容易退卡难。”健身爱好者姚凯今年年初在某健身中心办了张健身卡，后来姚凯搬家导致不能再去健身，但他要求退还卡中余额的请求，却遭到了健身中心的拒绝。
姚凯的遭遇并非个案，在青岛市市场监督管理局每季度发布一次的“商场超市、美容美发、健身、装饰装修、维修、住宿类消费投诉重点经营者统计表”中，健身类投诉数量始终居高不下，而这类纠纷的调解和解率一直偏低。以最近一期公布的2020年第一季度数据为例，在该领域投诉量排名前10的经营者中，半数和解率在50%以下，甚至有三家的这一数据为0%。
“从去年疫情开始，这类案件数量上升非常快，但作为个体的消费者，面临着举证难、维权更难的困境。”李沧法院的王强法官介绍说，“体育消费纠纷和一般的案子有区别，过去也有一些案子诉至法院，法院审理起来难度也很大。由于距离案发时间比较长，原告举证比较弱势，相当一部分被告人去楼空，很多相关书证，财务流水卡的资料都查不到，法院判决也很慢，消费者在比较长的时间内得不到相应的补偿。”
正是存在这样的“堵点”“痛点”，市体育局从年初开始，启动了“纠纷调解中心”和“法庭”的调研论证，并在多次与李沧法院沟通交流后决定联手进行试点工作，设立体育消费纠纷巡回法庭。市体育局副局长谭鹏表示，参与健身的消费者一般都是个人，但一旦出现纠纷，损害的面比较广，现在来看，没有人能把大家都组织起来。即便进入诉讼程序，又要面临诉讼成本过高的难题，而且即使得到了有利的判决，有时候也由于各种原因，很难挽回实际损失。他说：“我们成立这个法庭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建立一套全方位维护体育消费者利益的机制，今后在全市范围内推广。”
案件争取一个月审结
挂牌成立后，体育消费纠纷巡回法庭将由经验丰富、业务精通的法官专门办理。主要职责是审理平等主体的自然人、法人和非法人组织之间发生的体育消费领域纠纷，并提供与体育消费领域纠纷解决有关的法律咨询服务等。同时，李沧法院还设立了体育消费纠纷诉前调解工作室，建立“诉前调解、司法确认、立案审理”一体化快速办理通道，优化工作流程，畅通程序衔接，力求在最短时间内、低成本地解决矛盾纠纷。
据介绍，本着“把非诉讼纠纷解决机制挺在前面”的要求，该法庭启动后，将为体育消费领域纠纷搭建诉调对接的重要平台，有效发挥体育行政管理部门和人民法院的职能作用，简化维权程序，缩短维权时限，降低维权成本，推进矛盾纠纷源头预防与化解，满足人民群众的多元司法需求。
王强告诉记者，体育消费纠纷巡回法庭要坚持两个原则：公正和效率，其中效率更为关键。他说：“法院可以高效启动诉前调解机制，诉前调解会在法院正式立案之前，让法官介入第一时间把证据固定。先把相关各方召集起来进行调解，如果无法经过诉前调解的就进入巡回法庭进行立案。通过繁简分流，能在第一时间解决的就赶紧解决，不能解决的就正式进入审判程序。我们会组成一个专门的团队，首先采取简易程序，争取一个月就审结。”
“我们最近在工作中发现，有些健身机构的经营者本身就是恶意的，甚至已经超出了民事调解的范围，可能会涉嫌诈骗和非法吸收公共存款。一旦发现这方面的苗头，我们会及时和公安局形成联动机制，形成合力来解决问题。只有让经营者感受到压力，他们才会尽到该尽的义务”。
律师团队免费“接单”
2020年，青岛市成功入选首批国家体育消费试点城市，承担起推动体育消费机制创新、政策创新、模式创新、产品创新，形成若干可复制、可推广典型经验等国之重任。市体育局此次试点成立体育消费纠纷巡回法庭，就是其中一个重要实践。
据介绍，在“体育法庭”的实际运行中，市体育局将作为行业主管部门对一些共性问题征集线索，在形成材料后与法院进行对接，并配备专门聘请的律师团队，为消费者免费代理所有体育消费诉讼案件。而“青岛市体育产业诚信联盟”将成为“兜底保障”——一旦遇到经营者跑路的情况，消费者可以在“诚信联盟”旗下的商家继续健身。
作为“体育法庭”的配套措施，市体育局在5月公布了健身领域的合同范本，接下来还将联合银监部门探索售卖政策， 从根本上加强体育消费预付费卡的管理。谭鹏说：“相信随着体育法庭的不断完善，一定会对我市构建依法治体、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的现代体育市场作出重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