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一篇墓志铭“捧红”杜甫

老年生活报 2025年01月15日 王坚忍

  770年,杜甫逝世,就像他生前《梦李白二首·其二》所云,“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他渴望自己的诗将赢得“千秋万岁名”,但也想象自己身后,可能会很冷清。

  果然如此,杜甫逝后依然声名不彰。几本唐人选唐诗,与他生前那部出名的《河岳英灵集》唐人选唐诗一样,都没选一首杜诗。

  杜甫殁后43年,其孙杜嗣业,肩背装着祖父遗骨的褡裢和诗稿,踏上了从湖南耒阳出发,回河南洛阳首阳山安葬祖父之路。途经湖北荆州,一路风餐露宿的他,找到在此做官的元稹,把祖父的诗稿给他看,请他给祖父写一篇墓志铭。为什么是元稹而不是其他人呢?因为杜嗣业看过元稹的乐府诗,其关心民间疾苦的深切,传承了杜甫的文脉。而且,河南洛阳人元稹,是杜甫的老乡。

  元稹之前看过一些杜甫诗,对这个前辈早就心存敬意。读了诗稿几天后,元稹心潮澎湃,挥笔写了一篇气势跌宕、辞藻华瞻、对仗工整的《唐故工部员外郎杜君墓系铭》。文中说,“苟以其能所不能,无可不可,则诗人以来,未有如子美者”。元稹此文,似晴天一声响雷,惊醒了世人。杜甫的诗开始广泛传播,名动天下。至宋朝,被誉为“诗圣”。

  元稹的这篇墓志铭对晚唐影响甚大。晚唐韦庄的唐人选唐诗《又玄集》,首次选了杜甫的七首诗。也是这个韦庄,在任后蜀宰相时,寻找到浣花溪畔杜甫草堂旧址,发现房屋早没有了,仅存几根柱子。韦庄命人割茅草,建一间草屋作为标记,此时距杜甫辞世已130多年。正是这座草屋,成为往后历朝历代修葺、扩建草堂的基点。 王坚忍